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频繁自杀的九岁男孩

来源:admin 发布日期:2023-06-02 浏览数:302 【收藏本页】

 张恒是一个游走在自杀边缘的孩子,也是我从业近二十年内经历的最愤怒的个案。我从不后悔帮助一个孩子,但不耻于孩子父亲的自私、执拗和心灵的丑陋!多年过去,现在执笔仍旧意难平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一、动力十足的自杀冲动

某小学老师因为参与过我的家庭系统排列,推介张恒父母联系寻求心理帮助。经过两个小时的访谈,我大致了解了其症状及家庭全貌:

九岁的张恒小学三年级在读,此前已经多次转学。现在的学校因为他在校时频繁自杀,严重影响了教学秩序,学校建议孩子退学或转学。张恒爸爸坚决拒绝承认孩子有任何问题,且振振有词反驳学校:“我儿子在家里都好好的,从来没有自杀事件发生,到学校频繁自杀那就一定是你们学校的问题”。为避免再次被退学,他干脆带孩子到权威医院体检,然后手持医院开具的《健康证明书》,要求学校必须给予他儿子享受义务教育的权利。学校只能允许张恒继续就读,同时提出必要条件:张恒在校期间,必须有监护人陪同,这样一旦他要跳楼或自杀,就立即由其监护人管理,惟如此才不影响学校的教学秩序。

张恒爸爸虽然极度不服气,但是只要这个学校不强制其儿子转学,就只能与学校配合。

于是张恒妈妈辞掉工作,每天在学校大门外的树荫下、墙脚边等一切可以避开众人眼目的地方,躲在角落里暗自垂泪。如此持续好几个月,她的哭诉我至今记忆犹新:“不知道我们孩子是怎么回事,动不动就要自杀!根本没有谁惹到他呀!学校也是没办法,他经常在上课时就突然向外面跑,并且大喊‘我要跳楼!我要自杀!’老师只能停课去拉他,动静闹得大的时候会惊动附近几间教室的人都不能上课。”

忍不住打断她的话:“我需要确认一下,你儿子是在‘闹’自杀,还是真的要自杀?”因为生活中不乏熊孩子常常以‘自杀’来要挟父母,为了达到自己的特殊目的。

张恒妈妈着急地回答:“他哪里只是‘闹’呀,他是真的要跳的!如果不是老师、同学及时拉扯住,都不知道跳多少次了!还有一次他也是上课时去跳学校的水池子,那里面有通电的喷泉,好危险吗! 那次他又蹦又跳又打又闹,校长及时赶到都抓不住他,还咬伤了校长的胳膊!最后保安过来帮忙才没出事”。

“后来我也去问过一些心理咨询师,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。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,从小肯定是娇生惯养地对他好,一直是我在带他,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或者创伤(你们心理学上讲的)。我有几次问儿子‘为什么想自杀’,他都是哭着说‘活着没意思,是真的想死’,看他那么难过,后来我都不敢问了。

“还有儿子平衡感很差,据说是‘感统失调’,走路、跑步经常会摔跟头,头上碰个大包是常事,身上也经常摔得青一块、紫一块的。而且他经常在教室里从屁股上‘抠’屎往同学身上擦,谁都不愿意和他交朋友,在学校没有一个朋友,他说过好几次‘不想去学校’,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呀……

我每天送他到学校,在大门口躲避着别人异样的眼光,大夏天的中午找不到阴凉地方,我经常一个人在围墙角落哭。长此以往,儿子不自杀我都快活不下去了。

张恒爸爸生气地看着妻子,不耐烦地吼道:“哼!你哭什么!我们孩子没有任何问题,最好的医院都开了《健康证明》的,他们是必须要收儿子的!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老师建议我们过来找你,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?”

我只能正色回应:“你想多了,具体是哪个老师推荐你过来的,其实我并不知道!估计是你们孩子的影响比较大,那个老师知道我这里的特殊方法,才推荐给班主任的。因为到目前为止,我不认识你们学校的任何一位老师,而且也不知道学校的大门朝哪儿开的。”

听我这么说,张恒爸爸不再说话,妈妈则迫切地想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儿子,我就简单介绍了一下家庭系统排列,并且赠送他们《在云端的心灵对话》,请他们思考决定。

虽然有不情愿,张恒爸爸看到妻子恳求的眼神,最终支付了那天的咨询费用。我意识到一个事实:张恒妈妈在家里没有话语权和经济支配权。后来才知道,张恒是父母未婚生子,因为张恒出生时,妈妈才十七岁,且没有稳定的工作收入。

整个访谈过程张恒都在旁边站立,他的身体发育确实和常人无异。他只是黏着妈妈,并不作声。第二次见到他时,他的额头右侧很明显多了一个半厘米高的大包,张恒妈妈说“有在在操场上摔了一跤”,无奈地叹了口气补充道:“他经常摔伤,身上经常有伤的。”

我惊讶地听着,更觉这个家庭系统中的问题深不可测、非同一般!

一周后,张恒爸爸电话联系我,确定要做一次家庭系统排列,约定当天现场他才支付费用。

 

我真的很害怕!

我把系统排列安排在某大学的心理活动教室,考虑到他们是工薪阶层,住址在心灵空间的工作室近,到了约定的时间,我主动提出搭乘我的车一同前往。

大学里的参与者能量非常纯净。很多同学闻讯报名观摩,感受不同于理性判断和逻辑推理的系统排列。

一切准备就绪,在为全场做简短催眠后,邀请张恒妈妈一句话说出今天想解决的问题。张恒妈妈:“我的孩子总是想自杀”,语气有点哽咽,观众席上一片唏嘘声。

我请张恒妈妈凭感觉选择一家三口的代表,放置在场域中央。张恒妈妈不明就里,但也顺从我的要求,随意选取三个代表,呈不规则的三角形放置在场域中央。

我依次询问代表的感受:爸爸代表没有什么感觉;妈妈代表感觉心里很难过,不知道为什么想哭,背部很紧;张恒代表则表达“浑身不舒服,全身都奇痒无比,想挠又不知道该挠哪里”,然后前后左右走来走去、烦躁不安。

 安排某女生代表“原因”进入场域, 凭感觉挪动身体的脚步,寻找比较舒服的位置。“原因”一会儿靠近爸爸代表回应:“在这里很舒服”;一会儿又靠近妈妈代表回应:“在这里也一样的很舒服!”,两相比较哪里更舒服,却回答不出来:因为不相上下,都很舒服!

我希望能通过测试进一步确定治疗的方向,于是同时邀请张恒的爷爷、奶奶、外公、外婆四位代表进入场域,同样地请“原因”分别靠近他们,寻找到最舒服的位置。“原因”仔细寻找着不同位置的感受,最后确定在奶奶代表和外公代表身边最舒服(如图37所示)。

图37.png

 图中,“儿子”为张恒的代表;“1”“2”分别代表“原因”感到最舒服的两个位置,即外公和奶奶身旁。

为了避免系统混乱,一次排列只能集中解决一个问题。我再次邀请“原因”的代表在奶奶代表和外公代表之间确定“舒服”的程度。请她闭上眼睛在1号位置(奶奶)和2号位置(外公)中间选择,“原因”的代表清晰的回应:两个位置都很舒服,但是舒服的感觉却是不完全一样的,要说哪个位置最舒服,应该是2号位置!

看来外公与张恒的情况关系最为密切! 于是我请爷爷、奶奶和“原因”的代表退场休息,只留张恒、爸爸、妈妈、外公、外婆的代表在场域中,再次引导代表放松并接收案主家庭系统的能量信息,跟随感觉挪动身体的脚步,出现特殊的感觉可以告诉我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大家都在耐心等待着。此时特别值得注意的是,张恒代表似乎完全像局外人似的蹲在场域边缘,不过他刚才身体不舒服的感觉却完全消失了(如图38所示):

图38.png 

38  张恒家庭系统排列位置变化图

过了一会儿,外公代表(女孩)开始大声喘气,头向上仰起:“张老师,我的脖子很不舒服,像是上面有绳子吊着一样,就这样提着头低不下去,这是怎么回事呀,要一直这样好难受的!”外婆代表则靠近外公代表,似乎想要给外公支持,又好像搭不上手。

张月维也从未见过如此场景:“我不知道,但是你可以凭感觉挪动脚步,寻找比较舒服的位置,看看其他的位置会不会有所不同。”

外公代表向前挪动两步,又退回去,向左转身并朝中间移动两步,突然大叫:“好害怕、好害怕!我真的好害怕!” 随即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,头又继续高仰起来,大口地喘着气。

张月维对外公代表:“我看到你走向中间时,头是低下来看向地面的,又马上退回到原来的位置,你不是说一直这样好难受吗?为什么坚持要回到这里?”

外公代表:“都不舒服,在中间很害怕,特别害怕!退回来虽然不舒服,但在这里不太害怕,还是相对要好些。”

张月维对外公代表:“你愿意再次尝试一下吗?毕竟到中间你好像要舒服些。”外公的代表点头同意,外婆代表跟随支持。

外公代表重复刚才的脚步,移动到场域中央,刚刚站稳脚步,旋即神经质地退回,颤抖着说:“太可怕了,我不敢、我不敢!真的好害怕!”又马上退回原位,并且全身发抖,“嗷嗷”地连叫两声,紧接着开始有节奏地大口喘气!

思忖着,外公现在的年龄五十岁左右,会是什么可以让一个大男人如此恐惧?莫非与家庭系统的完整性有关?此刻我心中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。于是,我邀请一个女生“O”上场,躺在场域正中央,并对她说:“请你代表‘O’这个角色,我不知道你是谁,但是我知道你参与并且影响了这个家庭系统,看看在这里有什么特殊的感觉,可以说出来。”(如图39所示)

图39.png 

39  我邀请未知角色“0”进入 

外公代表看到“O”以后,表现得更加恐惧,不自觉地‘倒’向后方,被外婆代表从右后侧扶住,好像站立不稳似的,一会儿前倾身体,好奇地向前走两步,马上又叫着“好害怕、好害怕!”迅速地撤回原来的位置,如此反复几次后,在原来的位置站住:“张老师,好害怕哦,我不想再继续了,可不可以停下来。”

张月维对外公代表:“马上就结束了,你现在一半儿进入角色里面,一半儿出来想着自己的真实名字,不要全部投入,你是可以的。”考虑到换角色代表可能会打断系统能量,我教导代表通过部分抽离来自我保护。

外公代表耸了耸肩,挥了挥双臂,示意从角色里出来了一大部分:“这样好多了,我这样就轻松了。”

张月维对外公代表:“好的,就是这样的,一部分角色出来就会轻松许多,现在可以继续吗?”

外公代表肯定地回答:“现在可以了,可以继续。”

张月维对外公代表:“我引导你和她说几句话,符合感觉就说,不符合就不说。”外公代表点头表示同意。 “请你对‘O’说:‘我现在看见了你,我们属于一个家庭系统,我现在邀请你回到我的心中,在那里我给你留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。’”

外公代表:“我现在看见了你,我现在邀请你回到我的心里面,在那里我给你留有一个重要的位置。”然后看着补充道:“‘我们属于一个家庭系统’好像不愿意说,别的话可以说。”

百思不得其解,不属于一个家庭系统,又产生如此重大的影响,这个“O”会是谁呢?我思忖着,蹲下去对“O”说:“刚才听到外公的话,你有什么感觉?愿意听还是不愿意听?”

“O”代表:“听他刚才的话,感觉很复杂,一方面觉得终于听到了这个声音,另一方面又好像不是我想听到的,心里很难受,有很愤怒的情绪,想大声吼,但是又不知道该吼什么!”

张月维对外公代表:“现在你试着这样对她说:‘我现在看见了你,你的离开有我的责任,我很抱歉,我对不起你!’符合感觉就说,不符合就不说。”

外公代表:“我现在看见了你,你的离开有我的责任,我很抱歉,我对不起你!”然后对我说:“我可以说,好像还愿意这样说。”同时不自觉地向前两步靠近“O”代表。

张月维“O”代表:“听到外公代表如此对你说,你的感觉?”

“O”代表回应道:“这个是我想听的,我终于听到了,好像是等了很久很久一样!不过,我觉得声音太小了,我还需要多听几遍,再大声点。”

张月维对外公代表:“现在我邀请你蹲下来,把手放在‘O’的身上,大声重复刚才的话,多重复几遍,最后再加上‘我把你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,谢谢你,我爱你!’”如此逐步确认“O”的身份。

外公代表愣愣地看着我,似乎不明就里或者有些犹豫。

张月维引导外公的代表:“请对她说说:‘我现在看见了你,你的离开有我的责任,我很抱歉,我对不起你。我现在把你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,谢谢你,我爱你!’”

外公代表向前蹲下,把左手放在“O”代表的一只胳膊上,对“O”代表说:“我现在看见了你,你的离开有我的责任,我很抱歉,我对不起你。我现在把你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,谢谢你,我爱你!”

我问“O”代表的感受,“O”代表回应:“很想听,但是感觉还远远不够,我很想能多听几遍!”

于是,我要求外公的代表如此重复三遍,外公代表如是行。

再次询问“O”代表的感受,“O”代表回应“现在可以了,心里挺舒服的,刚才不好的感觉没有了,不过仍然觉得还缺点什么。”

张月维再次对外公代表说:“你试着对她说:‘我把你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,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在一起。我尊崇你的命运,为了表示这份尊崇,我愿意向你鞠躬。’然后九十度深鞠躬。当然还是符合感觉就说,不符合就不说。”

外公代表点点头表示同意,然后低头“O”代表说:“我把你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,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在一起。我尊崇你的命运,为了表示这份尊崇,我愿意向你鞠躬。”说完双手自然下垂,九十度深鞠躬许久。

“O”代表主动说:“这就对了,我就是需要这样!刚才他说给我鞠躬的时候,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,现在甚至觉得我都可以离开了,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。”说完站起来拍拍衣服,似乎要抖落身上的尘土,然后径直离开场域坐到旁边的座位上休息。

张月维转身对外公的代表说:“你现在的感觉是什么?”

外公代表“我看到她离开有点不舍,她真走了觉得也可以。现在我的喉咙不疼了,脖子也不难受了。”说着向后退了两步,靠近外婆的代表:“我还是在这里比较舒服,在这里舒服些。”

张月维对大家“好的,现在外公比较舒服,其他代表有什么特别的感觉,或者想要移动脚步,寻找舒服的位置,就可以自由移动。”

场上没有回应,也没有任何移动,各位代表都觉得在原位很好。

此时我才意识到整个排列过程几乎成了外公和“O”代表的独角戏,爸爸、妈妈、张恒、外婆代表都成了局外人,此时我环顾场域内景,虽散如初,却也相安无事,每位代表都感觉就这样可以了,不想再挪动身体半步。

于是,我征求张恒妈妈(她在怔怔地发呆)的意见,结束了此次家庭系统排列。面对同学们的好奇,我答应下次课上详细解读。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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